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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兰湾【运河考察】连载下—清代北运河漕运与张家湾改道-北运河今昔

全部文章 admin 2019-05-07 707 次浏览
【运河考察】连载下—清代北运河漕运与张家湾改道-北运河今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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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 、人为堵筑康家沟与河道自然裁弯
清廷既决定仍以张家湾正河为漕运主航道,便谕令加大财力、物力和人力清淤挖浅,以利漕运。但不几年,张家湾段河道淤浅更加严重。至嘉庆十一年(1806年)冬,水势涨发,河道淤浅更甚,难以行船,直接影响到漕运顺利进行。无奈之下,清廷做出了次年漕船暂由康家沟行走的决定,同时依旧声明要重视和加紧“挑修张家湾河工事”。所以,嘉庆十二年(1807年),当仓场侍郎萨彬图、李钧简禀明暂由康家沟河段挽运漕粮时,依旧遵照清廷旨意,加紧挑浚张家湾河道。
漕船走裁弯截直后的康家沟河道,完全是由于张家湾正河淤浅严重、水流平缓迟滞、不利于行船的缘故,也是当时最经济、便利的方案,却在朝中引起了激烈的争议。一些朝臣坚持经由张家湾道行漕,否认康家沟河道的优势。为此,清廷令吏部右侍郎德文、仓场侍郎李钧简会商直隶总督,率同通州、永定河河道坐粮厅及管河各员,再次查勘北运河张家湾段水情和运输环境。
根据一干人马的实地勘察,清廷对张家湾水环境的情势更加明了。除了对张家湾河道之所以呈弯形岳麓小说网,前人于此筑城、建转运码头“自有深意”,暴雨山洪使河道“逐段浅阻”的缘由等有了进一步了解外,对康家沟河道的信息知道了更多。德文等人在报告中明确表示,尽管走康家沟河道,计程只有6里,但是“康家沟水一直下注”,“地势北高南下,最易宣泄,必致上游淤浅之患”。本年暂以此段河道济运,是不得已之举,况且此时康家沟河道“已多溜激坎阻等事”,并不适宜行船,继而得出了“挑复张家湾正河,堵筑康家沟抄河,方资经久,尤为势不容缓之工”的结论。建议“兹漕务将竣,应即估计筹款兴挑”。这一意见,与嘉庆六年和宁等人的主张基本一致。
事后不久,的确因康家沟“河头、河尾溜猛,兼多坑坎,牵挽维艰,事竣后仍请堵闭,复归张家湾正河”。
嘉庆十三年(1808年)初,清廷以德文、李钧简奏报为依据,谕令堵闭康家沟抄河,工程由直隶总督温承惠全权负责。不过,在堵筑康家沟河段的过程中,原计划的时间和具体负责人均有调整。
原定于二月二十日康家沟段挂揽合龙,开放河头。由于西北风大作,“水长溜激,两坝平蛰迎门埽亦被掀去,迨抢至二十七日,又复蛰陷”。为此恐怖杀人医院,温承惠由武清驰赴康家沟,相度河形,看到“原做两坝,经两次冲激,蛰陷势成,入袖断难”,遂决定“仍由原建坝基堵合”。即“令由东北向西南顺水筑坝,徐徐逼溜,俾形势直趋挑河,以期堵合康家沟”。时因主持通永道的禄宁另有差委,又飞调永定河道陈凤翔前往督办。三月初二日,陈凤翔抵达康家沟,“率领员弁兵夫,昼夜攒办。至初七、十一等日,旋堵旋蛰,幸抢护加镶,得以平稳”曹杨职校。十五日午刻,“挂揽合龙,层土层料,追压结实”,且将原做坝口一并镶筑,作为重门保障。至此,堵筑康家沟工程方告完工,坝口牢固,康家沟抄河断流,“大溜全归故道,漕拨船只,衔尾而上,悉由新挑张家湾正河行走”。
康家沟堵筑合龙工程稳固后湖羊吧,温承惠又向清廷提议疏浚张家湾浅淤地段,并就工料、费用问题一并提出。其中云:“张家湾正河淤塞多年,当日原估之员,意存节省,挑挖稍嫌浅狭。诚恐伏秋盛涨,河身不能容蓄,及致康家沟坝工吃重,请将浅窄河面加挖宽深。”由此看来,尽管堵筑了抄河康家沟长瑞华通,但张家湾的河道并不顺畅,淤浅段不少,需要加大投入,挖浅加宽。
可是,河道自然流淌和异常摆动,非人力所能始料。至六月间,北运河水势异涨,“普律漫滩”,且由“康家沟迤东平地冲出河身一道,夺溜而行”,致使张家湾正河全部淤浅,“重空各船暂由康家沟行走”。七月二十六日,清廷谕仓场侍郎达庆等就近查办汇报,以明情势。次日,达庆又接军机大臣字寄上谕一道,主要内容是转达温承惠奏报的“确勘张湾一带河道情形及粮艘暂由康家沟行走事并筹办缘由事”。其中云:“本年南粮在江南、山东一带攒行迅速,比较往年早至两月,而自入北河以后,顿行浅阻。现在军船自严州所以下,尚有千余只在杨村一带停泊。到通起卸,又需时日,不免濡迟,甚为廑虑。此时张家湾正河淤浅,重空各船虽暂由康家沟抄路行走,而该处河流直泻,不能久为容蓄。目下节逾白露,已届消水之时,若再水落沙停,军船岂不浅搁?”为今之计,“先须乘康家沟水大之时,将重空粮船一律攒行,勿令一船浅阻北河。斯为第一要务”。同时又提出,“统俟军船全出北河以后,再将张家湾堵口事宜熟筹办理”。为此金兰湾,七月二十九日达庆奏报:因“张家湾正河水落沙淤”,本年粮船仍暂由康家沟行走。现在粮船经走康家沟极其顺利,起先担心康家沟“水势直泄,预将筹办挖淤”的想法已是多余。
由上可见,嘉庆十三年,不仅漕粮经走康家沟,而且清廷根据温承惠的奏报,令达庆等人将转运漕船作为第一要务办理,并及时“挑挖深通”康家沟河道融合视讯,以期“水小之时,仍可蓄水,行船不至阻浅。水大之际,又可多为容纳,不致旁趋漫溢,以图一劳永逸之计”。俟本年漕运完成之后,再考虑张家湾堵口事宜。清廷对张家湾改道的态度已悄然改变。
八月十六日,达庆等人经对康家沟与张家湾水情、河段地形等进行勘察后,进一步分析了相应的对策和利弊:张家湾和康家沟地界毗连,西高东下,张家湾之地势较康家沟高出数尺至一丈一二尺不等安志杰肌肉。“现在张家湾正河被大水冲刷成滩,绵亘十数里,俱已干涸”。若要挑挖,“非深至二丈,不克济用”。可是要在康家沟河道建坝,“苦无生根之处”,故“今春两次修筑,皆归淹没”。如若另行建坝,尚需要加高培厚,并添筑长至数里的坝埝。而迤东地面更低,恐将来水大之时,水势东趋,漫溢冲刷,既不能入张家湾正河,又不能归康家沟旧溜,导致漕船无路北上,则关系非轻。达庆等人在权衡利弊之后,提出北运河漕运只有改行康家沟,才能得以保障的建议,并陈述了其可行性。大致有四点:一是“康家沟上下,皆接大河正溜,并非无源之水。今年大水之后,向来所有坑坎难行处所,均已冲刷平畅,化险为夷”。二是河上有“汕出湾环四处,无虑直泻不能蓄聚”。此与之前所勘察的康家沟无湾环、溜激直泻的结果已经大不相同。三是经对以往一般年份里“张湾未淤之先,该汛呈报寒露节后水势消耗之处”的情况加以调研,得知张家湾水势“总不及现在康家沟水势之通畅”。四是询问旗丁、水手、往来商船人等,皆称康家沟本系抄河,今已冲成大河,水面宽深。若修复张家湾,恐误漕运。可见,达庆等人的言下之意是:在康家沟河道筑坝的可能性是成立的,漕粮改行康家沟的条件是成熟的。于是提出了即“自不若仍由康家沟行走,较为安顺”的建设性意见,奏请清廷“仍由康家沟行走,试看一年”。
值得注意的是,达庆所奏报的漕粮行走的康家沟,并非嘉庆六年铁保提到的超河,而是嘉庆十三年六月北运河水涨,平地冲出的河身,即“康家沟行船之新河头,并非上一年坎阻旧路”,而是“河宽溜平”的一段新河道。所以,为稳妥起见,才报请漕粮仍于康家沟东河段行走一年,并奏请清廷委员前往查勘,再定夺是否以此处为正河。
关于漕运河道自张家湾改至康家沟一事,早在达庆等人之前,直隶总督温承惠已有奏报。即如前文所述,嘉庆十三年七月二十四日,温承惠奏报了确勘张家湾一带河道情形及漕船暂由康家沟行走事,表明北运河的主河道已经不走张家湾正河,“大溜由康家沟坝基迤东百余丈处,平地内冲成河槽,约长一里有余,归入康家沟旧河。其原旧河现转淤成平地,致张家湾正河两岸淤滩”。淤塞的张家湾河道“长有200余丈,水深仅尺许”,其“下游一带间断淤塞已十里有余”,漕船万难行走。
清代通州水道全图
四 、漕船行走康家沟的最终选择
面对不同意见,为慎重起见,清廷又派曾任仓场侍郎且熟悉河务的刑部尚书吴璥,率同永定河道陈凤翔、通永道禄宁等前往勘察水情。嘉庆十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后,吴璥等人沿“流水沟、小神庙一带直至康家沟河头、河尾”,对水势深浅进行了测量,在逐细查勘的同时,还详加访询,最终认同了温承惠、达庆等人所奏报的水情形势,奏明北运河河道在张家湾与康家沟之间摆动已有经年的实情。
吴璥在奏报中坏痞子,详述了康家沟抄河与新、旧河道之情形。结合档案中嘉庆十四年(1809年)的“康家沟张家湾新旧河图”,便可知晓吴璥提到的“康家沟原本有一条抄河”,是为康家沟旧河,即嘉庆十二年萨彬图、李钧简奏明漕船“暂由该处挽行”的那个河段,也即嘉庆六年铁保最早奏报的“超河”贺家铁。这段旧河位于后来冲出的河道即新河之西,早年“分流无多,近年渐次掣溜,张家湾正河遂日形淤浅”,以致船只难行。而康家沟新河,即如吴璥所说,“本年六月间,水势异涨,普律漫滩,另由康家沟迤东平地冲出河身一道,夺溜而行。不但张家湾正河全已淤平,即上年走船之康家沟河头亦复淤塞。现在康家沟行船之新河头,并非上年坎阻旧路,是以河宽溜平”。可见,嘉庆十三年七月达庆、温承惠等所言的康家沟行走漕粮的河道,就是这段新冲出的河道。
在吴璥的奏报中,不仅区分了康家沟新、旧河道,而且还有仔细测量的河道数据,分析了漕船行走康家沟和张家湾的利弊。吴璥主持测量了康家沟新河。其河面宽三十余丈至六七十丈不等,水深六七尺至一丈二三尺不等,当时节令已逾寒露,“水势尚极深通”。也复勘了已经淤成高滩、“并无河形”的张家湾正河。经测量,其滩面高于康家沟水面九尺,自河床计算,则高一丈八尺余寸至二丈一二尺不等。吴璥认为,若要修复张家湾正河,计长有十数里,至少挑挖二丈三四尺,才有可能掣溜,“所费已属不赀”。而该处全系沙地,“并无老滩坚土可立坝基”。即便按照温承惠所说的“自西岸温家庄老坎至东岸高滩止,筑坝一百七十余丈”,虽可以堵合丛林肉搏攻略,但至夏秋时节,一旦发水,“坝底浮沙见水即溃坝,必蛰陷。兼之普漫之水,仍可越过坝头。倘又另冲沟槽,又将夺溜他徙,则张湾正河仍不能保无淤塞。虚掷金钱,犹在其次,恐漕船更无路可行,所关非小”玛丽嘉兰。所以,吴璥认为欲满杏林,这也是温承惠称“堵筑康家沟仍无一劳永逸之策”的缘故。
吴璥通过实地考察和测量,对众论所顾虑和踌躇不决的“康家沟形势直泻,不能蓄水,恐致上游浅阻”等问题也做出了回答浮影暗香。吴璥等经对康家沟以上河身逐段测量,得知其深处在四五尺至丈余不等,只有刘各庄、小神庙、流水沟三处河床浅涩。但此三处河道原本就浅,即便是在张家湾正河行漕期间,每年也设有刮板,并非康家沟直泻所致。另外,在康家沟河道数里之内,也有湾环四处,即如达庆所言的康家沟新河道里有湾环四处,“非竟系直河”。在康家沟河岸,孔垂燊吴璥还“亲见剥船装米二三百石,扬帆而上,居然已成大河,毫无艰阻。较之张湾旧时正河,更为舒畅。此康家沟向未运漕,而现今行船极为顺利之实在情形”。为慎重起见,吴璥又访问了来往商船及居民人等,这些人对漕粮走康家沟“均无异词”。
值得一提的是,吴璥作为一名谙熟水利的技术官员,对利用北运河水资源、张家湾改道等问题,有自己的独到见解,提出了“顺水之性”的论断。其在奏折中言,经“层层细勘,再四筹维”,窃谓“河势变迁,今昔本无一定,无论旧河新河,总以形势顺畅为断,未便拘执一见。如果康家沟堵筑后,可保无虞,则挑复张湾正河,自属经久,正办即多费数十万帑金,亦何敢存惜费畏难之见”。“今查该处地势,西高东下,又系浮沙,康家沟业已刷成大河,迥非从前分流沟港可比。若必欲拘泥复古之说,而不论现在情形,不特挑河筑坝、帑项虚糜,倘转至河槽错出、梗浅难行,势必误漕,关系殊非浅鲜。况康家沟溜稳河深,现已船行甚利,并有湾环四处,亦不至直泻为患。与其挑已塞之旧河,仍不足恃,自不若就已成之新河,顺水之性”。
尽管北运河漕粮连续几年走康家沟,但其与复归张家湾主张的争议一直很激烈,直到嘉庆十四年才最终得以解决。是年六月二十八日,巡视通州漕务给事中史上了有关北运河康家沟河道难行,宜复张家湾故道的奏折。其中提到,北运河“河道各处,俱属深通,惟该处淤浅。及五月底甫经暑雨,该处河流便已迅疾。现在水势险溜十分,又无牵道,挽运维艰,且无堤岸,不能停泊郭的秀全集。据报漕艘被水冲击,多有损坏。盖因河道径直,旱则浅阻,潦则湍急,不可以常行”。请示清廷先令总督温承惠就近查勘情形,堵筑部分河段。“俟本年漕竣后再行钦派大员会同相度勘估,将康家沟设法堵筑,疏浚张家湾,复还故道”。七月十六日,直隶总督温承惠就康家沟新河定为正河一事再行奏报。其中分析了两段河道拉锯的经过和最终选择康家沟的理由。温承惠认为,自嘉庆六年大水之后,北运河张家湾和康家沟段河道摆动已有九个年头。漕粮时而走张家湾河道,时而又经康家沟段,二者相较,后者更为便捷。并举例说道,嘉庆六年时,康家沟段已冲刷成河中段反导,但张家湾依然作为漕运的主河道在使用,而一些回空的漕船和民间载货的红船为“贪图捷便”,经走康家沟。进而分析水势,指出河头在康家沟“竟致夺溜”,而张家湾则“日形浅阻”,乃至地势高于康家沟的事实。强调指出,比起张家湾稍高地势而言,康家沟坦荡低平,水性就下宽缓,济运漕船得力,上下往来,“咸资稳利”。
综上可以看出粉刷匠钢琴谱,面对北运河张家湾段自然裁弯截直现象,一些臣工从实际水情出发,提出了利用自然河道以济运的合理建议,清廷在耗费巨资疏浚、挖浅张家湾,堵筑康家沟旧河失败之后,方才作出顺应自然水道变迁的决策,漕船改行康家沟。如此,已经淤塞严重的张家湾河道久之干涸废弃。
五 、结语
嘉庆年间北运河张家湾段改道,是一个自然现象,从中显示了清人对水资源利用的认知程度,以及对水利现象的观察判断能力,也反映了京畿漕粮对水运的依赖程度,包括疏浚河道投入的人、财、物等巨量经济成本,致使张家湾改道成为一个和清王朝统治相捆绑的大事件,这些在吴等人的奏折中均有显示。人们选择新旧河道,不仅有涉“拘泥复古”的意识问题,还与对地势、季节、水情、筑坝等知识和技术层面的认知程度有关,正因如此,才导致漕运是走“正河”还是“抄河”的争议持续了9年。从铁保始,至吴璥终,其间和宁、德文等人执意走张家湾正河、堵筑康家沟的意见和行为,是不顾张家湾、康家沟河道变迁事实之错误判断褚一斌,而温承惠、达庆等人面对康家沟水情优势,从水环境变迁的实际出发,多方分析求证,为清廷最后决断漕船走康家沟提供了重要的依据。凡此,皆从一个层面揭示了人与自然的互动不是简单直接的,而是一个具有复杂关系的系统。
张家湾改道还有一个最直接的结果,就是北运河长度缩短,由乾隆年间的360余里,缩短到嘉庆年间的330余里。这是翻检档案时,笔者发现的一个问题。弄清了张家湾裁弯截直的事实,北运河长度缩短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。此外,此后的北运河水位线与乾隆朝相比有所下降,其是否与改道,或者说与北运河水系进入枯水期等变化有关,尚需另文讨论。
文章来源:《史学月刊》2018年第3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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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文编辑:李梦婷(中国艺术研究院)